目前分類:成功嶺上 (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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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教召的第四天,從召員的生活和上餐廳的情況,可以發現他們的心態日漸散漫,沒事的時候就躺在寢室聊天,有的甚至從行李袋裡拿出撲克牌,三四個找一找圍一圈就打起來,偏偏在教召期間很多這種「沒事的時候」,如果他們是新兵,幹部們肯定會絞盡腦汁想各種公差讓他們忙碌,但現在遇到的是召員,連值星官潘勁凱都不敢約束他們,潘勁凱本來有計畫要戒菸的,戒了一個半月遇上這些召員,也稱兄道弟一塊抽起菸來。

白天我忙完餐廳的事後,就回連上幫士官長打掃環境,營長疼惜這些召員,連國軍最值得驕傲的「掃地」都不讓他們做,我和士官長在寢室把召員床底下的鞋板一一拉出來,把上面的鞋子依鋼盆、膠鞋、運動鞋、拖鞋、便鞋的順序擺好,然後,把沒有摺好棉被的床位抄下來交給連長,讓連長去要求召員,幾天下來,我發現不摺棉被的床位仍是那幾個,我猜想連長和營長同個鼻孔出氣,不想因為棉被這件小事傷害召員的感情,名單到他那無疾而終,所謂逐級回報只是說說罷了。

教召這週生產垃圾的量是新兵一週的三倍,除了打掃寢室,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把所有垃圾桶的垃圾重新分類,清出一堆留著殘渣的泡麵碗、餅乾袋、鋁箔包、菸盒,還有幾杯小小的檳榔渣,我不會想知道檳榔是怎麼帶進來的,反倒比較想知道當初安檢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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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眼中的垃圾嗎?」

「還有……小太監…..」

「俞早華連長,對厚!那天營長約見我,俞早華跟我說不要接觸二連一個叫駱羽松的人,原來那人就是學長。」

我突然想起這間辦公室就位在營長室正隔壁,「學長,這間隔音還好嗎?我們談話會不會被聽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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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宇晨學姊曾跟我說:「學弟,行政對你這國立大學生來說一定是小菜一碟吧!」

「學姊,這你就錯了,」我苦笑說:「就算來十個哈佛大學生,也敵不過一個鄭秉儀。」

我們相顧露出會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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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會用買機票這招嗎?」

「要看我那時候有沒有錢,哈,不過,這次電訪召員搞得我很賭爛,」彭啟賢說:「有二十三個召員兩個禮拜前說有出國的計畫,你他媽的現在還有七個還沒給我回覆。」

「所以這七個人被強制徵召嗎?」

「沒有,你想嘛,如果我把他們直接列入名單,他們假如真的買了機票,只是手突然殘廢沒辦法打電話,一定會該該叫說他已經跟我們告知有出國計畫了,方便起見,我全部把他們報成有出國計畫,沒買機票的,就等下次。」彭啟賢說:「當兵就是這樣,盡量幫自己和別人減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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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不錯啦!剛開始比較拘束一點,別怕他,熟了後他跟我一樣神經病,」野狼哥把那本割下來的書遞給我,「小老弟,行行好,幫我把這本書放回營部連中山室的書櫃裡?」

「六營營部連?」我問,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第六營在哪裡。

「你們營的營部連,我借的。」

「你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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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荔枝的生長季節,自強台旁土道上鋪滿了被踩爛的荔枝,烈陽蒸騰下,本來甜美的水果香混合了土壤裡的生物氣息,變得臭不可聞,我們一人拿著一根鐵夾,把地上的荔枝集中在垃圾袋裡,出這個「撿荔枝公差」讓我覺得莫名其妙,因為荔枝落在土裡就會自動分解成為土壤中的養份,何須浪費人力來撿?再看看頂上結實纍纍的荔枝,我們邊撿,它一邊落下,也就是說,在荔枝生長季裡,土道上永遠會有荔枝鋪路和荔枝惡臭,這條土道本身就是個「公差黑洞」,只要上面長官不想讓底下人閒著,可以臨時徵調這個「荔枝公差」。

荔枝之後,又是什麼水果呢?

我轉念想,如果派出荔枝公差不是撿地上的荔枝,而是收採樹上的果實給新兵當飯後水果,還能幫營上省下伙食費用,但營長可能會說這沒有經過正式的採買程序,不予採用,加上自強台產出荔枝的量難以估算,這種「摘荔枝公差」還只是我腦中的幻想。

總之,這就是參謀主任眼中的「觀感不佳」吧,長官的好惡沒得解釋,底下的人只能服從,這就是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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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讀者:
 
《成功嶺上》將於2/6-2/12停刊,
並於2/13恢復連載,
筆者仍持續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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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說,精省人力可以讓他們提早下去洗澡睡覺,但我猜朱倩倩會回,「連我這連長都拖到十點多才去洗澡了,你們怎麼好意思提早下去洗澡睡覺呢?」

溝通無效,我又坐回板凳上。

接訓前四天,營長告知我們軍團指揮官將來到自強台預檢教召事務所,一大早我們又把電腦和兵器陸續搬到自強台,昨夜下小雨,帳棚頂上積水,幾個人合力把水倒出來,升起一朵朵帳棚,朱倩倩說表定九點半軍團指揮官會來預檢,我們提早一個小時布好場,因為太匆促了,早上沒幾個人上餐廳,我喝幾口熱湯,外帶幾顆包子便到自強台幫彭啟賢顧連上的機槍和步槍,換他去營站買早餐。

旅級再上一層就是軍團,我心想今天的陣仗肯定更大,中將指揮官來預檢,三顆梅花的旅長要作陪,不知到時會是什麼情況,指揮官會不會給比較有建設性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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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找我嗎?」

「嗯。」潘勁凱仍是剪自己的紙,頭也沒瞧我一下。

「請問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潘勁凱說:「想問一下你為什麼一直都待在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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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雞排,我們又走回巴哥的店,三點四十五分,店裡人不減反增,巴哥桌上多了幾杯手搖飲料,想是新加入者帶進來了,忽然,人群裡走出一個魁梧的胖子,竟然是兵器連的傅裕昆,他走到門口對阮先健說:

「喔喔!被我抓到了喔,帶學弟出去撥一整天。」

「幹,曬到快脫皮了還說去撥,」阮先健說:「傅胖,你該不會下午都待在巴哥樓上睡覺吧?」

「NONONO,」傅裕昆搖頭,伸個懶腰,「是從夭洞洞洞到現在喔!肚子餓餓,該去買個羊肉炒飯配雞排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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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可能就揹我的黃埔大背包,把氧氣鋼瓶塞在裡面載出來吧!」

「幹!你不要說你是成功嶺出來的喔!」

我們把氧氣鋼瓶送進醫療器材行,老闆說打氣加壓要一陣子,請我們等會再回來,正好是午餐時間,阮先健帶我去一間排骨店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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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五查結束,和連長報備後,我和阮先健便出營交接行政業務,他要回寢室拿支票本和現金,要我換好便服,先走到機車停車場等他,今天的任務主要是了解行政士常去的洽公地點,方便起見,阮先健要我坐他的機車一起出營。

我在停車場抽了根菸,不一會,阮先健也穿著便服,肩上扛了一根黑黝黝的鋼瓶走過來,「喏!你坐後坐,這根給你拿著。」

「這根是什麼?唉呦!這麼重阿!」

「幹,剛出寢室就被連長叫住,說連上氧氣鋼瓶壓力太低,要我這趟順便拿去換,」阮先健說:「遇到鬼點子很多的連長,嘿嘿!累死行政了,還好我要把這賽缺交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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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探出一個人影對著那人比了中指,「幹!都幾點了還在那大小聲,有沒有公德心阿?」語氣中盡是戲謔之意。

三連住在後棟三樓,平常我經過二樓時,都見一道塑膠門簾擋住營舍內部,阮先健說二樓住的是二連的人,平常不會和他們打交道,所以經過二樓我也不會多看,第一次看到住二樓的人大吼大叫,不禁讓我留上心,只見那叫張賀吉的人跑了下來,跟改裝車車主拿了兩包麥當勞又走上去了,改裝車開走,刺耳的引擎聲畫破黑夜的寂靜。

真的是超沒公德心的,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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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什麼事,你可以先下去了。」

「謝謝營長。」

我把竹籤折斷想放在口袋裡帶回連上丟,俞早華見狀,拉開塑膠袋,「一起放進來吧!」

「那個誰,我忘了跟你講一件事,」營長說:「二連的人,除了最nice的連長以外,少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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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像生活對彭啟賢來說就像一首曲子吧,抽菸就是休止符,照他菸癮的程度,兩根菸就是八分休止符,半包煙就是四分休止符,一包煙就是全休止符,抽菸賦予這些吸菸區常客休息的正當性,他們通常成群地來,也成群地走,不會有人趕他們去幹活,因為我們都有默契他們正為他們剛才的勞動畫下句點,在吸菸區,我看到休息和勞動一樣神聖不可侵犯。

彭啟賢給我介紹完安全士官的工作後,照例問我要不要去「哈一根」,我說好,這時,兵器連的傅裕昆學長從營長室走出來,手上抱著藍色的帳本,我知道他是兵器連的行政士。

「阿賢,在帶學弟爽厚?學弟,不要跟你學長一樣找機會就『撥』喔!」

「撥」是成功嶺特殊用詞,意思是摸魚打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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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真是設想得無比周到阿,我心下佩服不已,我一面摺迷彩服,一面和張排與士官長聊天,聊到我新訓的士官長卓飛虹,她說卓飛虹可是成功嶺的奇人,講了一些他的傳奇事蹟,像是一次颱風天過後,一根大樹枝懸在半空中隨時可能掉下,因為樹枝掛得太高眾人一籌莫展,這時卓飛虹爬上樹,掛在樹枝上像體操選手那樣「大車輪」轉了兩圈,和大樹枝一起從天而降,毫髮無傷,「就像是天降神兵!」我聽得心馳神往,真是幸運能在新訓就認識這樣「神兵級」的傳奇士官長。

也聽士官長關心張排的體測成績。

「張排,三個禮拜後的體測你報進了嗎?」

「還沒耶,我想好好練一個月再報名,現在我三千跑進十八分鐘都很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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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厚嘴唇的阿兵哥補充說:「兩個禮拜前第一表射擊,你知道他多天嗎?沒有取靶槍就直接把我們帶上去靶場,連長看到他就問:『部隊怎麼沒有取槍?』他竟然回答:『不是可以跟別連借槍嗎?』當場被連長狗幹到屁滾尿流。」

幾個人模仿鍾易德大舌頭的腔調講「不是可以跟別連借槍嗎?」大夥笑成一團,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連長就在你們面前狗幹鍾易德?」

「對阿,至少幹了五分鐘吧!超丟臉的,他都當到上士了,連上靶場前要取槍都不知道,還有資格罵我們恰子。」

「最可惡的是,他被連長幹完就會來幹我們,這三週都是他揹值星官,連長的用意就是『不會揹,就給我揹到會』,但這就苦到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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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五、六班備好五支刮耙、十支鐵夾和兩個垃圾袋便帶他們下樓,可能因為我是第一次帶入伍生出公差,臨走前鍾易德還反覆提醒我:「只有四十五分鐘,不要超過時間。」

水溝就在同一棟樓的側邊,就算我忘記了時間,鍾易德從三樓探出頭也能把我們喊回去,不懂他為什麼要緊張兮兮的,入伍生來到水溝旁,兩眼呆呆地看著我,等我發號施令,看到那雙呆愣眼神,我有點慌,這是我第一次叫入伍生做事情,我還在尋找最適當的口氣去「命令」這些阿兵哥,這些阿兵哥跟我一樣,都是當一年兵的義務役。

「你們……分配一下掃具,下去打掃吧!」我說,看著他們手上的掃具,驚覺好像不夠,有人會閒著,這就大違出公差的本意。

手上拎著掃具的入伍生下去掃水溝旁的落葉,幾個沒事的就站在水溝邊看著,他們何時要交換掃具阿?眼看是沒有共識,我看一下錶,四十五分鐘,每十分鐘換一次吧,為防止有些人一路辛苦、有些人一路沒事幹,我總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他們輪流掃地。

「班長,你是新來的……吧!」一位站我最近、滿臉痘痘的入伍生問我,臉上帶著恭謹的神色,其他站在水溝邊的人看到他跟我交談,目光紛紛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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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學長,我想問一下戰備到底是在幹嘛?總不會是上面要求大家穿全副武裝,尋我們開心的吧?」

「噢不,當然不是,學弟你想到哪去了,戰備是很正經的一件事!」盧葦芃說:「一旦有民眾在一號門那邊鬧事,待命班會先擋一下,通知旅部,然後我們戰備部隊就會出動,戰備部隊的任務就是維護營區安全。」

「民眾能鬧什麼事阿?」

「多著嘞!你看看你迷彩服口袋上的守則牌,應對的狀況有聚眾抗議、縱火、意圖闖進營去等等等,要學的東西可多呢!」

「學長,你都遇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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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需要我幫你嗎?」我對鍾易德說。

「沒關係,你等下跟先健下去戰備就好了,這邊我一個人就可以掌握。」

「先鍵學長說幹部間就要互相幫忙,我剛到部,想要多學多看。」

「呃......好吧!」鍾易德想了想,「你去幫我看看東側廁所還有沒有人,有的話你就把他們趕下樓,我先下去整隊。」

「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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