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凌晨五點我騎著新買的腳踏車(黑寶)從新竹下台中了。
這趟旅程家裡兩老都不甚清楚,我爸以為我要騎環島那台折舊抵得差不多的破車,我媽連我要回阿公家都不知道,兩人都很不贊同我用這種方式回家,說又不是缺少交通工具,車錢他們會幫我付,不過我真心地認為騎腳踏車是屬於年輕人回家的方式,從新竹到台中這段路並不好走,環島時就經驗過了,上上下下的山路讓一行人很吃不消,排在第一天不太合適,抽筋的抽筋、中暑的中暑,現在想起仍是心下惴惴。
我選擇在凌晨五點出發,大家都還在睡覺的時候,空氣有點冷、天空才矇矇亮,省下早餐一鼓作氣先衝到竹南,我在竹南永貞路上買了瓶運動飲料,看一看表,五點四十六,和高中的水準差不多,騎這條路無疑也是對自己的體能檢測,我覺得上了大學體力有變差一點,但肌力有增強,沒胖掉還是大幸!
從竹南到苗栗還是小CASE,中間隔著頭屋鄉的一小段山路,在綠蔭環繞中騎車真舒服,有看到一兩個單車同好。過了苗栗就開始是考驗了,竹苗丘陵的精華就在苗栗到三義這一段,山勢起伏還好,重點是台十三線一路上鮮少人家,在銅鑼附近找不到便利商店,沒有記起環島時的教訓,肚子咕嚕咕嚕叫,也是到了接近三義的地方才看到一家OK,我吃了八十四塊的早餐。
住在三義其實還不錯,三義是個山城,旁邊緊鄰國道三號,生活挺單純,小鄉鎮雖然不大但五臟俱全,看似可以自給自足呢!小鎮幾乎都是木雕商店,連麵包店都可以和木雕扯上關係,木雕餅、木輪餅……,也有好幾處的觀光景點,像是龍騰斷橋、勝興車站,途經三義國中,校門外貼著升高中”精華”榜單,幾乎都是台中的名校─中一中、中女中、文華……,苗栗有個現象,沒有明星高中,頂尖學生就會被台中和新竹給瓜分掉,這個界現據我觀察差不多是以苗栗是為界,苗栗市以北就念竹中竹女,以南就往台中發展,當然也有極少數人遠到台北念建中北一女,三義已經很接近大台中了,一個大下坡就會到后裡。
台十三線火炎山路段讓人會很猶豫該不該下去,因為它的外貌很像是高速公路,雙線道上又寫著”禁行機車”,不過我看到有機車在騎,就跟著騎下去了,真是條很烏龍的路段!
到達豐原阿公家,看一下表約是九點半,對自己今天的表現還算滿意,接近九十公里不太好走的路時速可以維持在二十多,先吃個早餐,碰到床就倒頭大睡,來台中的目的除了看阿公阿嬤之外,還要去台中一中陪堂弟看考場。
下午一點我就沿著崇德路從豐原到台中市了,崇德路路況很好,不像台三線紅綠燈很多、車流量又大,走崇德路到底就可以會經過台中一中,不過在見堂弟之前我要去嚇嚇住在崇德路附近的團長。
團長家住在漢口路上,不知是太累還是怎地,我把四段記成了一段,漢口路很長很長,我經過了三所國小兩所國中一所高中,從中國的東北方(大連、旅順、青島……)騎到中國的西北邊境(寧夏、綏遠、青海……),眼看就要到烏茲別克、吉爾吉斯了,路名突然變成東興路、大墩N街,真是不太對勁,拿出口袋裡的小抄,才發現我走錯了。
途經寧夏路讓我想起炎儒老師,之前她在竹中當輔導主任,去年調到寧夏路240號的文華高中當主任,於是我又插入新的行程去拜訪炎儒老師了。
非常幸運地炎儒老師有在,還以為她會出差呢,她請我喝杯水坐下聊聊天,她說她女兒從德國回來了,今天是她生日還特地手做了蛋糕送媽媽,原來今天是老師生日,看來我這一趟是來對了,還是上天有意這樣安排?
告別了老師就要去拜訪團長,團長家住有點隱密不太好找,我問了一家賣燒臘的他們也不知道確切位置,我乾脆四段每條巷子都走看看,終於給我找到了,其實我有預感怕曬太陽的團長一定會在家裡宅著,先給團長掛通電話,就和樓下警衛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了,Neps說的話挺有道理,他說闊別一年,我還是對”老人族群”很有一套。原來團長在這棟大樓赫赫有名,連警衛都知道這位”念台大的小妹妹”。
和團長稍稍聊一會,叮嚀一下好好利用上風信子服務團和蕭盃培養感情,團長生下來就注定要當貴婦媽媽的,可憐的蕭盃,唉……,相約再兩個禮拜後林昀的生日再見,一方面是和堂弟約看考場的時間快到了、另方面也是怕撞見團長的媽咪,團長說會被”盛情招待”,這實在太不好意思,匆匆道別就直奔一中了!
看到久違的堂弟,這一段時間的煎熬幸好他還沒有快被榨乾的感覺,他說兩點多就和同學看完考場了,林昀口中的”一中公共空間”現在擠了很多人,太陽很大我想快點到室內吹冷氣,買了兩杯冷飲就和堂弟躲進附近的麥當勞。
堂弟說我的打扮走在一中街實在太詭異,感覺像是走在墾丁大街上的觀光客,關於大學的志願,堂弟想考”心理系”,也是考完學測後改的志願,從”藥學”改成”心理”這些年來我對他的”思想灌輸”顯然沒有很大的影響,他選系不選校,台政下來就是成大、中山,商管科系和理工科系一概不考慮,既然明天就要考試了我也不便多說什麼,評估一下堂弟的實力和心理素質,成大應該可以穩穩上,就看有沒有後勁再向台政叩關。
和堂弟短短聊一下我們從一中走到車站,這次我要坐公車回新竹家,因為晚上有個聚餐,如果再騎回去一定會耽擱到,暑假兩個月不時會來往台中和新竹,”美麗,經不起長久的凝視”,我把黑寶塞進客運的行李箱就開心告別這天的瘋狂,快快樂樂回新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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