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都不甚佳,天氣冷偶爾又下雨,特別是雲太厚看不見陽光在天空揮灑的「藝術作品」,實在非常不適合出外散步寫生。
我發現高二時掛在房間的日曆還沒有全部撕去,想到我對這份日曆的最初期許─希望每天都能把每一張日曆紙的背後填滿數學算式,這樣的日子只持續三四天罷,要做到這樣真是需要莫大的決心,哪來那麼多的數學題目可以算呢?少算幾題也不會差到一分罷?我當時如此想,高中畢業檢示一下數學參考書,留白的部分可以再集成一到兩本總複習講義,報應在學測上數學只拿十二級。
日曆還很厚,翻來翻去發現日曆上有許多不錯的風景照片,正好可以拿來練習畫水彩色鉛筆,於是我挑了這張「打狗英國領事館」。
打狗英國領事館位在高雄西子灣,現在叫作「史蹟文物館」,前年環島有經過,但很可惜沒有進去參觀參觀,這次的主題是我第一次挑戰建築物,先前在書上看到覺得作法很簡單就自動跳過,現在就是要看我領會多少的時刻了!
書上有寫過一句話「用有溫度的徒手畫直線…」,假如是畫「接近」直的海岸線或是山稜線自然可以這麼做,但領事館卻是方方正正的紅磚建築,為了慎重起見,它的主要outline我還是「作弊」用尺畫了,事後想想這應該才是比較對的做法,因為領事館的攝影角度讓主體有了「遠近」和「大小」的差別,線大體上是直的,卻不是平行,被線壓縮的空間如果沒有準確拿捏的話,對後來的「砌磚」會有很大的困難。
在畫領事館草稿及之後用藝術筆上色發現這真是一幅看似簡單實不易的挑戰,因為這棟建築的「凹入」和「凸起」實在太多,一會兒是槍眼、一會兒又是排水管……,在描繪陰影線時超傷眼力,紙張本身不大,有些陰影太過模糊之後乾脆全部塗成全黑的,光是初步的構圖就花了我近兩個小時。
接下來就是「砌磚」了,這部份就可以放膽用「溫暖的徒手」畫直線哩!砌磚其實算是相對比較簡單的技巧,比較難的是畫瓦片或是竹管之類的屋頂,未來有機會再練習練習。
最重要的自然就是幫這棟紅磚建築上色,領事館的紅真的很「斑斕」,他不像建中紅樓那樣色調比較單一,可能和位在海濱長期受侵蝕有關吧!我的做法是先幫它上最普遍又絕不會出錯的紅咖啡色(reddish brown)當底色,有些地方有陰影或是直接被陽光照射就再另外用更深或更淺的咖啡色系。
塗塗點點之後樣子就差不多出來了,不過那是我自己說的,做在書桌前的我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算是完工,我放下水筆去上個廁所,回來遠遠看到桌上的畫,幾乎是一團紅和咖啡色,想想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建築兩側的明亮對比做得不夠明顯,但我已盡所能把深一點的咖啡色系粧點在右側牆上了,怎麼會?於是我拿起「禁忌的黑色」在調色盤調淡,慢慢地抹在右側的建築表面及走廊裡的陰影,至此,才可算是大功告成,歷時近五個小時!
如果用相機negative的模式拍這張明信片,磚上的古樸色調馬上變的金碧輝煌,活像是個歌劇院呢!
畫費工的陰影當下我在想著:因為有這些陰影,才塑照了這些建築物的五官和特色,不然它們怎麼會成為攝影師的作品,如果我們的外在總是顯現那麼堅強、總是面向陽光的,我們就真的只會像面陽的那一片磚乏人問津罷,適當地顯露自己的脆弱,也許能讓別人更想進入你的世界、欣賞你的獨特之處。
我把打狗英國領事館寄給年假到高雄遊玩的Rosaly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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