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靖元站在一處土堆下口令,口令一斷,所有人就地臥倒。
「各位他媽的是怎樣?這裡是戰場!」邢靖元大罵:「還敢散散漫漫的,你那兩個趴在一起是怎樣?我一顆手榴彈下去你們就去天上當夫妻,蛤!給我離開!……那位兄弟阿,你槍最好是給我那樣放喔,防塵蓋是朝哪裡阿?等下回去你就給我擦全連的槍……,還有你,就是你啦,還看別人,你屁股翹那麼高是怎樣?想被自己人爆菊嗎?……」
邢靖元每每到單戰場神經就會非常緊繃,很嚴格地要求我們的動作,正因為要求到「個人」,我們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趴在野地上等待下一個動令,邢靖元在旁邊狗幹,我則是臥倒在地上欣賞野地殊異的美景,在當兵前,我從來沒有從土地的角度看土地,秋天,野草乾枯,整簇變成白色或是淡黃色,恆有一大群蝗蟲在枯草間,在阿兵哥間飛動,一次就是一整群,像是急待落腳的蒲公英,所有蝗蟲都是枯枝的顏色,我才知道夏天已遠,鮮綠色的族類和夏天一起被拋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