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測最後一個項目是單兵戰鬥教練,回想這一個月的單戰課,就是不停地吃土,這裡破皮,那裡瘀青,單戰場的沙土裡有我們豐厚的角質層,還有學長、大學長、大大學長的身體碎片,翻來又覆去,這片野地有我們深厚的感情。
勞排說單戰鑑測我們必須比照真正的野地作戰,所有人要畫偽裝,我本以為我們會畫得像越戰叢林裡的阿兵哥一樣,把臉畫得又綠又紅又黑,豈料器材班端出幾十個臉盆,裡頭都是敲成粉末狀的木炭,還有毛毛捲捲的纖維狀細絲,班長說那是燃燒過後的枯草。
「這些就是各位等下要畫偽裝的材料,」勞排說,手抓一把木炭往示範的洞兩夭臉上抹去,「各位看到排長這邊,排長教各位怎麼畫偽裝......」
不一會,洞兩夭迷彩服以上的肉色部份全部變成黑色,只剩眼白和牙齒,「各位的耳朵、嘴唇和脖子都不要忘記畫偽裝,等下幹部會下去檢查,沒有畫完整的試試看,木炭很多,幹部會用兩倍木炭幫各位補強!」
儘管木炭粉碎了我們對越戰迷彩妝的想像,但因為是人生第一次畫偽裝,所有人都很興奮,我們兩兩互助幫鄰兵畫,我手抓一把木炭往傑哥臉上抹去,我想這樣比較有效率,等會再來做細節上的補強,不料,「潑炭」的畫法卻讓傑哥被木炭嗆得直打噴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