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竹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有和故舊聚會,出國交換真的是個很好的藉口,把許久未見的人從記憶的底層拖出來,將他們引出安適的陳舊水箱,換口空氣。
前天和一位兒時的玩伴YQ聚餐,她是我爸同事的女兒,算是廣義的青梅竹馬罷,小時候她就生得一副美人胚子樣,大人見了她往往會說長大後定是個大美人,她小我一歲,彼此兩小無猜,小時候我就是愛出鋒頭的個性,為了展示自己對高爾夫球略知皮毛,在YQ面前拿著球杆耍弄一番,沒有注意到她距離我太近,一不小心打傷人家的下巴,去醫院縫了幾針,永遠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雖然是一張美人瓜子臉,看起來卻像是雙下巴的景象。
我們有差不多十年沒見了罷,國小畢業後也不會特意找出來,我爸和她爸是球友,那時正值青春期,只要我爸看到我和她講話或是遊戲,就會虧我是不是喜歡人家,就算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意思,遇到這樣煞風景的大人,相處上也不自覺多了一層隔膜。
在我心中,她總是很愛哭,我不喜歡愛哭的女生,愛哭的女生就像是一切都要依靠別人的小妹妹,麻煩的緊,我對小女孩的眼淚非常反感,小時候只要我妹一哭,我就跑得遠遠的,為的是撇清嫌疑,因為會被大人問是不是欺負她,免不了一頓打罵,就算不是我讓她哭的,被懷疑的感覺總是會糟糕一整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