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小皮球在白紙上畫下陳黎的屋子和後面的空地,並在空地上寫下所有的聲音鐘和每個鐘對生活的暗示。

小皮球看到這麼多聲音鐘似乎有點不耐,於是,國中生特有的KUSO詮釋出現了。

小皮球說:「要是陳黎不搬房間,就不會有〈聲音鐘〉這一課了。安靜的日子就只有第一段和第二段,字音字形也不會那麼多要背啦!」

「就算陳黎沒搬房間,他還是可以寫出一堆文章來煩你的。像是他可以從按門鈴的郵差想到海角七號的阿嘎,再想到賽德克巴萊的莫那魯道,寫一堆你更看不懂的賽德克語更煩死你。或是從『粗心的妻子』這裡分出去,寫他和妻子的日常生活,你也知道女生的日子比男生麻煩多了,光是要搞懂那些化妝品和廚房調味料就讓你頭大。」我說。

小皮球乖乖地把聲音鐘和其對生活的暗示寫完。又開始KU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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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報課延了十分鐘下課,很幸運地在我過新生南路時,紅燈幫我攔下了即將到站的530

    中午因為一封回信沒有好好午覺,上完財報課感覺氣力放盡,在公車上儘快補個眠。過了一個寒假,在公車上稍事休息的能力似乎走回頭了,無法準確掌握睡眠的深度界於醒和非醒之間,這次甫上車我就沉沉睡去,耳朵並不太留心周遭環境,只能藉車體的震蕩來維持對外界的覺察。

    經過馬鳴潭的一次緊急煞車將我驚醒,即將到站,我也沒能再睡。

    夜晚的政大,紅男綠女擠滿了騎樓,仍是側身與側身間往山上走去,日間的餘溫尚存,外套塞在書包裡,僅著一件排汗短袖我慢慢走上山,氣溫下降得不明顯,今天是農曆十六,月亮仍是圓渾無缺,星星有點黯淡,從月亮的清冷我恢復了精神,思索著將要面對的第一課,和小皮球最頭痛不已的字音字形。

    社區大門是敞開的,警衛室裡燈亮著但空無一人,走了進去,遇見警衛迎面走來,他向我寒暄一番,說:「老師你好,你是292。我記得你是一三五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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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的第一週,台北的天氣稍微濕冷,但也不算太寒。甚至有天太陽露面整日,令人有身在夏季的錯覺。

自從密集地跟隨葉佳瑩老師的詩選課,又更加注意周遭自然環境的生發狀況。寒假得閒可以重拾水彩色鉛筆到戶外寫生,自然的顏色絕非單一色層可以完整呈現,永遠沒有足夠的色筆組合,水彩美妙之處即在此,在處理自然的顏色必須一層再上一層,層與層之間以水調和衝突。水,來自自然,又進入畫紙,成為一幅畫的血液於紙上流淌,這種相承一脈的連繫,令人感動。

走在校園裡發現許多深藍色的風景。深藍色來自兩種衣服,其一是胸口印有NTU的帽T,上個學期期末在網路上販售,似乎不是官方出產的,而是學生自行設計、行銷。不知怎地我覺得深藍色很適合拿來作帽T的顏色,帽T不是正式場合的衣服,若突然要外出,迅速套上帽T即可出門,寬鬆的帽T蓋住室內的自我的所有秘密,就算裡頭穿著睡衣也不用怕人看到。可能正是因為它有覆蓋秘密的功能,多數的帽T都是深色系的,視覺上的收縮給人安穩、沉斂的感受,對一個將要轉型成社會一份子的大學生,深藍並非完全的黑,距離完全的收斂尚有一步之遙。

可能是這個緣故,有個網站才叫作台灣深藍學生論壇吧!

我唯一一件帽T也是深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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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一整天心情沉甸甸的,那是我從所未見的陰天。

    我系上學姊自殺了,我高統課的同學自殺了,一個年輕卻疲憊的靈魂昨夜凌晨自天數館殞落,從此不再巡游校園、不再留連這個令她憎惡的世界。

    昨晚回新竹辦就學貸款的事,甫上車我爸就跟我說,「你財金系的學姊跳樓自殺了!」,一方面測度這件事發生的可能性,一方面竭力地思索系上學姊的面孔,總得找出一張最憂鬱的臉龐,然後,給與哀悼。

    老實說我與上一屆並不熟稔,就算認識,多半也是因為參加活動產生的交集,那些活動咖每個精力旺盛,似乎每天都是笑到累垮,得以安穩好眠結束一天,不可能與自殺產生聯想。

    我連上網路找到這則新聞,新聞稿稱呼死者為「歐姓女學生」。循此線索我的腦袋又再搜查面孔,在我認識的大四學姊裡,並沒有姓歐的,推測大概是與我無關罷,新聞報導也不至於沸沸揚揚,不若先前男八舍跳樓事件有如此多的搜尋結果,於是,我去睡了,帶著隱微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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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這些日子,真是意想不到的好,不知我長遠的飛翔,是飛到哪處可供小歇的沙洲,雖然多半的時間仍是讀書、寫字,但個中愜意卻遠非寒假伊始的刻苦念書可比擬,可能是某種生活慣性已經建立穩固了罷,某種我理想中的生活慣性,因課業上的糾結與衝突一直無法平順地付諸實行。

    追求自己想要的知識,無限美好,甚至讓我忘了好久沒有上來寫寫札記了。

    ­寒假看完近十本書,都是對我幫助很多的書。

    志信曾說散文是個反覆迴旋的文體,可以參看舒國治的散文集,所以就去買了本《水城台北》。它給我對北京的計畫許多無形、實值的建議,旅人的眼睛,旅人確實是需要眼睛的,如果旅人對自己的旅行是負責任的話,就該在這點上下工夫,視角、細膩度、選材……,旅人的眼睛是有感情的攝像機。偶爾也翻看攝影相關的書籍,有功力的攝影師是可以拍出風景中的感情的,但卻無法脫離畫面的局限,達不到時間軸上的縱深效果。

    旅人的眼睛、旅人的筆自然是需要鍛鍊的,那是生活的恆常態度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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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三天讀歌德《少年維特的煩惱》。
     有些書,我可以吸收得很快,像是大部份詩學專著(宇文所安除外),像是中國文化相關的,能對上我的熱情,還有一個類別是浪漫主義時代的作品。
     
讀浪漫主義時期的作品,是認識自己的過程,我很感激那些作家在文字上的用心,他們把心靈攤成一幅地圖,用極其精細的筆觸描繪地圖上所有巷弄的細節,在閱讀這些文字的當下,我就像是滿懷鄉愁的浪子,逡巡在街陌之中尋找上輩子零落在此地的靈魂。
      
我可能認識歌德吧!《少年維特的煩惱》讓我讀得真是痛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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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來,做事效率並不怎麼好,花了兩個小時把赫塞的《鄉愁》讀畢就直奔總圖。今日的天氣依然很好,有陽光也有微風,只要看到男八舍前的鋪木廣場是乾燥、爽朗的,我的心情就可以好一整天。

    我把今天的效率不佳歸咎於呼吸系統尚未適應台北的氧氣濃度。讀完李商隱第三首燕臺詩,即沉沉睡去。

    浸淫在古典詩這段日子,愈來愈覺得我們這一代人的感受力遠不及古人,從何得知?我們常會抱怨文字有其侷限,無法完全傳達作者當下感受,這點我欣然認同,但如果是我們自己對事物、文字的感知本來就差勁,無法體會作者的深意,無法企及作者對事物和文字的感知能力,那麼,我們有什麼資格一竿子打翻文字的價值?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

─蘇軾《永遇樂》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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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以怎樣的心態面對這群「戰車」似的小朋友?余牧師所言不虛,他們確實都精力旺盛,特別是很小的小孩,講話很大聲,偶爾還會尖叫,在禮拜堂裡橫衝直撞,當然有幾個比較調皮的很喜歡打架,三不五時就可以聽到哭聲……,身為老師馬上就要跑去調停、安慰、曉以大義。

    有點像是個慣例公事,但我不嫌煩,我知道我面對的不只是粗魯的舉動,還有孩子背後隱身的苦難。有位臉好圓好有肉的余小弟,常跟其它人起衝突,其他孩子都不喜歡他,但余小弟生的可愛,是我們這些團員們的最愛,我問其他小孩為什麼不喜歡余小弟,她們的回答竟是,余小弟很愛告狀,每每告狀余小弟的媽媽就會去打其他小孩子,所以小孩都避免跟余小弟玩。

    我在分組時帶的是幼幼班的小孩子,一回和小孩們談起「最傷心難過的事」,余小弟說:「媽媽打我的時候。」由此可見余小弟的媽媽是個不只打自己小孩,也打其他人家小孩的人,聽到當下,實是震驚。

    許多小孩分享最傷心難過的事,也都是提到在家裡被比年齡大的人欺負,但在學校他們多數轉而欺負其他比自己弱小的人,個中邏輯,並不難想像。

    可以說這裡小孩子處裡心中不滿的方式比較原始罷,就是訴諸暴力。想想我也曾經有過這段時期,特別是國小、國中時候,因為家裡處罰嚴厲,轉而在學校拿其他同學發洩,初期是比拳頭大,後來讀了點書,知道打架不文明,轉而在言語上下工夫,一直到了現在,也不知劣根斬除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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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上一次參加營隊(管院營)已過了整整兩年,那時是人格內遁的伊始,討厭喧鬧的聲光、討厭人群、討厭熬夜陪小朋友胡鬧、討厭費心思想晚會節目……,會參加管院營最主要原因是為了挽回一位好友的信任,最後仍是徒勞無功,遂讓我毫無牽掛地遁入文學,經營自己的小宇宙。

    時至今日,我還是排斥參加營隊活動,因為營隊生活不是依我個人認定的意義而進行,在我更清楚認識別離的本質之後,益發覺得辦玩樂性質營隊的無謂,哭哭啼啼是喧鬧之後的必然,一般人不會處理哭哭啼啼的後續,就像不會設想童話故事中「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之後的情節,那麼,我們就更應該專注在一群人聚合這段時間所發生的意義,認識與否、延續與否就不是那麼重要的問題了。把人與人的相識過程以布朗運動的隨機性來認識,才是正確的。

    我以為我不會再參與舉辦任何營隊了,就在上個學期期中,牧師KC告訴我們HOPE接收到上帝的呼召,要去花蓮瑞穗東光部落辦冬令營,問我是否願意加入。當時我沒有做明確的表示,因為腦中仍旋轉著緬甸之旅的幻想,誰會料到革命接著發生,緬甸之行被迫中斷,思索一陣,就在期末我就加入冬令營的籌備小組了。

    我認可這次山地服務的營隊有幾個原因:作息正常不用熬夜、面對相對弱勢的小朋友、我所不熟悉的文明還有屬靈層次上的經營。雖然我還不是基督徒,但偶爾會翻閱聖經,對這信仰多少有認同,也不算陌生。牧師說營隊的小朋友都是布農族的原住民,我對布農族的認識僅止於歷史課本,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罷,下學年要去清華交換學生,我還沒有設定好一個最適當的心態,去面對一個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環境或是文化,如果沒有做好這個設定就貿然進入人家的地域,一定會不自覺地自傲、偏見起來,或是自卑自抑,面對一個零認識的環境,我的想法是要維持一種不卑不亢的心境,讓別人的東西如小河靜靜流淌進心中,我們所要做的乃是傾聽水流潺潺,魚鳥相映的章法結構,一個「大塊文章」的認識歷程於焉開始。

    自從認定未來要走上文學這條路,我更加留心周遭有關「剝奪」的議題,對於無形的剝奪(地位、名聲),文學很自然地提供我解答,只要保持柔軟的腰身,要改造自己的思想並不困難,這些日子想著,必需要對無形的剝奪真的視而不見,這條路,才能真正走得義無反顧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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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天基本上每天都重覆同樣的例行公事。上詩選課(《葉嘉瑩說詩講稿》)、放縱情慾的思緒(《迷樓─詩與慾望的迷宮》)和睡前念會《老殘遊記》放鬆心情。

    關於放縱情慾的思緒,這是我第一次做的嘗試罷。上詩選課不外乎就是吟詠、寫書摘、沉澱,一直都有在做的事情。至於《迷樓─詩與慾望的迷宮》這本書,則領我進入一種詭譎的世界,我被迫喬裝成遊魂的身份,在由慾望和詩構建的迷樓中游蕩,每每在閱讀的同時,雙腳絕對是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重量。宇文所安以他作為漢學大家的筆觸精確、生動地梳理古今中外各種慾望(特別是情慾)的線索,在那之前我無法想像所謂慾望可以被當成標本一樣在解剖台上剖析、解說,對我而言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言傳就失去美感,失去美感等同於犯了忌諱。

    進入迷樓的世界,我覺得所謂慾望並不需為它強加上美感的封印,它確實是可以被討論的,有時我們不敢言傳,或許是因為它會觸動我們心底最深的恐懼和不安。所以,我才說迷樓的世界裡是詭譎的,乃因我們長久不敢面對。

    據說這部作品的型式叫做「比較詩學」。不禁讓我想起好多年前我爸的一則危言聳聽,他很喜歡提及一位他在美國留學認識的台灣人,主修比較文學後來發瘋,不得不請家長來接回國。在我告訴他我要走文學這條路,他又再搬出這則事例,荒謬地解讀成「讀文學的都會發瘋」。

    當下我只想到歐老師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地獄」,人家只是當個稱職的蘇格拉底,不瞭解別人地獄的人妄下批評,只會顯露自己的無知,可惜,沒有人會追究批評蘇格拉底背後的任何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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