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參加營隊(管院營)已過了整整兩年,那時是人格內遁的伊始,討厭喧鬧的聲光、討厭人群、討厭熬夜陪小朋友胡鬧、討厭費心思想晚會節目……,會參加管院營最主要原因是為了挽回一位好友的信任,最後仍是徒勞無功,遂讓我毫無牽掛地遁入文學,經營自己的小宇宙。
時至今日,我還是排斥參加營隊活動,因為營隊生活不是依我個人認定的意義而進行,在我更清楚認識別離的本質之後,益發覺得辦玩樂性質營隊的無謂,哭哭啼啼是喧鬧之後的必然,一般人不會處理哭哭啼啼的後續,就像不會設想童話故事中「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之後的情節,那麼,我們就更應該專注在一群人聚合這段時間所發生的意義,認識與否、延續與否就不是那麼重要的問題了。把人與人的相識過程以布朗運動的隨機性來認識,才是正確的。
我以為我不會再參與舉辦任何營隊了,就在上個學期期中,牧師KC告訴我們HOPE接收到上帝的呼召,要去花蓮瑞穗東光部落辦冬令營,問我是否願意加入。當時我沒有做明確的表示,因為腦中仍旋轉著緬甸之旅的幻想,誰會料到革命接著發生,緬甸之行被迫中斷,思索一陣,就在期末我就加入冬令營的籌備小組了。
我認可這次山地服務的營隊有幾個原因:作息正常不用熬夜、面對相對弱勢的小朋友、我所不熟悉的文明還有屬靈層次上的經營。雖然我還不是基督徒,但偶爾會翻閱聖經,對這信仰多少有認同,也不算陌生。牧師說營隊的小朋友都是布農族的原住民,我對布農族的認識僅止於歷史課本,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罷,下學年要去清華交換學生,我還沒有設定好一個最適當的心態,去面對一個對我而言完全陌生的環境或是文化,如果沒有做好這個設定就貿然進入人家的地域,一定會不自覺地自傲、偏見起來,或是自卑自抑,面對一個零認識的環境,我的想法是要維持一種不卑不亢的心境,讓別人的東西如小河靜靜流淌進心中,我們所要做的乃是傾聽水流潺潺,魚鳥相映的章法結構,一個「大塊文章」的認識歷程於焉開始。
自從認定未來要走上文學這條路,我更加留心周遭有關「剝奪」的議題,對於無形的剝奪(地位、名聲),文學很自然地提供我解答,只要保持柔軟的腰身,要改造自己的思想並不困難,這些日子想著,必需要對無形的剝奪真的視而不見,這條路,才能真正走得義無反顧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