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潘是事業女強人,每次見到她她都忙著和客戶講手機,她也是我的家教學生,我負責教她騎腳踏車,但因為她實在業務太忙,我們還沒有正式上過一堂課。不過,不知她哪裡來對我的信任,她請我春假三天幫她小孩Devin伴讀數學兼運動。

    昨天,我比約定時間提早了十分鐘到達她家。她住在仁愛路上,也是個難得的林蔭大道。木棉花季似乎快要到盡頭了,趁著十分鐘閒散,我拾起地上一枚被雨淋過但形體尚完整的木棉花把玩著,在Ms.潘家一樓大廳等候她get ready

    我看到家教學生Devin,他九歲,就讀小學三年級,有一張很令人難忘的國字臉,在台灣很少會看見很標準的國字臉,特別是在小孩子身上,國字臉對我而言是大陸高幹的標準臉形,從江澤民、胡錦濤到現在的習近平,都是標準的國字臉,至於其他政要官員的臉,也是以國字臉居多。

    我打算先帶Devin到附近的幸安國小打籃球,但我沒注意到幸安國小昨天還有上課,兩人忽視警衛就直接走了進去,被警衛叫住然後攆了出去。臨機應變之後,我打算帶Devin去大安森林公園騎腳踏車,也算是運動嘛!

    Devin的話不是很多,可能是稍微有點年紀,對「大人」有了些防衛之心,知道有些事情不應該輕易地向外人透露。剛開始我想試著瞭解他的家庭情況來掌握Devin的心理,但他的話實在很少,常常我的問句是他回答的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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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意外地,自天上掉下來兩個家教。箇中情由,不消細說。

    星期二我前往第一個家教試教,他們住在國父紀念館站旁的逸仙路,我很喜歡這條路,因為它是條林蔭大道,一邊是國父紀念館,一邊是商店街,仔細看那些商店,透漏著暗淡的華麗,一些是咖啡店,一些是珠寶店,一些是精品店……,我討厭張狂的店家,而一家店的招牌掛得合宜與否,就可以顯示出這家店的家教如何。目前我看過最張狂的店是在新竹火車站前一間叫大苑子的飲料連鎖店。

    也許是礙著國父的情面,逸仙路上的店家都很守規矩。

    試教的小孩是小學一年級的Eddy,很可愛的小男生,完全不怕生,我甫進門就從房間跑出來跟我打招呼,媽媽告訴我Eddy很不聽話,很過動不能靜下來寫作業,常把她弄得很生氣,希望我能想個法子鎮住他。

    媽媽指派我把Eddy春假要訂正的作業在兩個小時內搞定。因為時間很多,我先是和Eddy聊聊天,瞭解他到底有哪些「情結」沒有解開,到時比較好入手,根據我對小孩子的瞭解,要套出他們的「情結」並不需要拐彎抹角,通常只要起個頭,他們就會劈哩啪啦自己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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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個很奇怪的時間點回母校培英。星期一早上本是金融機構管理,這週據同學說老師放咱們一次假,臨時在星期五決定星期天回家過一夜,星期早上回培英探望老師。

    我最有感情的地方自然是竹中,培英是我愚騃階段最後的生活地,自然也是頗多可喜,亦多可悲,它能給我的回憶,有限,一方面是年代久遠,一方面也是國中時代的同學多數沒有聯絡,國中到高中,各人的跑道皆大致確定,通訊錄厚厚一本,會使用的也不足一頁之譜。

    和班導師一直很有感情,除了年齡相近之外,我也很感念那些年她在我身上輕重有節的約束。太輕,不足以穩下心來幹點正經事,太重,想像力會被完全抹煞,我會變成一個凡事認命認份的凡夫俗子。沒有班導師陪伴這三年,沒法讓我的高中生活如魚得水,自然也不會有之後的思索自覺。

    我想班導最感興趣的還是我的未來吧!老師不是外人,我如實說了,畢業後當兵,有經濟能力後考中文所。在座的老師們無不震驚,財金系不是念得好好的嗎?怎麼要去念這出路更窄的研究所,這種反應我早已司空見慣,於是我耐心地說明理由,老師可能沒見過這麼瘋狂的決定,咬定我沒有想清楚,因為根據經驗,我是那種會為了喜歡的老師念書的人。我自然有很大的可能為此去念中文所,但高中畢業至今也三年了,三年這種「不見長安見塵霧」的平淡歲月讓我比較理性、慎重地去思索這個問題,究竟文學是不是我真正所愛,答案已然顯豁。

    我和老師的對答可能有點激烈,讓坐在對面的一位國文老師不得不放下手邊工作,也加入了我們談話,當然基於「同業情誼」,她是擁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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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望教導我們是在「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前提下做人的原則。讀完後,細想一會,我覺得並非所有人都會喜歡唐望系列,對許多人而言,光是把自己擺進朝不保夕的環境裡就被認為是天方夜譚,遑論身處其中的生存策略,那些人,一言以蔽之,就是把自己看得該死的重要。

    對我而言,唐望的世界比我現在生存的世界更加真實,認識唐望的世界讓我根本地放棄對這世界不切實際的想望,一些生存根本的命題更加顯豁,唐望幫我釐清這些問題並指引我一條在任何情況都可行道路,要恪守唐望的教誨很難,但至少我比一般人還要早知道這件事了。

    和歐老師分享我讀唐望的心得,歐老師説到現在她仍遵守著唐望的教誨。

    我在唐望的世界度過很難忘的時光。

    歐老師也推薦我看古裝劇─雍正王朝。剛開始我迫不及待地一頭栽下去,一天就看了十幾集,什麼事也沒做,差點到了廢寢忘食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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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期過了一個月,計畫在這學期完成人生首部小說,到現在仍是沒有動靜,讓我有點焦慮。

    志信說文學作品的作者通常有一個很想跟讀者分享的故事,然後再用形式和技藝巧妙地編織出作品。高中的故事,我認為鮮少有人能比我更精采,至於想跟讀者分享嗎?我覺得很難說,當初想要寫這部小說的動機之一是想跟這個社會宣告,你們的生活太無味,你們沒把握人生最有可塑性的時候開始注意自我超越這件事,我也想提醒這個社會有關少年的憂愁,特別是金字塔尖端的學生的憂愁,社會該死的把這些人當作完人,開始了每個人特屬的壓抑之旅。

    我是以憤怒的眼光來看待這段壓抑之旅,但在旅途中一些平凡的快樂往往能在壓抑的氣壓中超拔出來,遂成一生難忘的時光。

    有時回新竹會看看畢冊裡的照片、師長勉詞,或是曾經別人寫的卡片,它們常常讓我心裡湧起強烈的激動,那陣激動是療癒的泉水吧!若以前的我能領會這種感受,面對生活的困境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怨懟了。

    我希望腦袋能延續那樣激動的強度讓我完成這部類自傳的小說,有感於自己相對於同儕感受度敏銳很多,又有寫文字的習慣,如此責任自然是落在我肩上,若交由別人來寫難保不會再出現另一部「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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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什麼時候開始防人了?我覺得是社會的物質生活剛開始起步的時候,人們的心靈被物欲給矇蔽了,落入物質追求的黑洞之中不可自拔,人們不窮,生活仍可溫飽,只是不熟悉物質的空虛本質,而物質生活剛起步的社會從上到下無不關心著各種數字後的經濟意義,鮮少人關心該怎麼去過本份的生活、該當屬於自己的生活。

    看過一則李敖在北大演講的影片,他說以前小學念北京新鮮胡同小學的時候,家戶不閉,人們常互相串門子並習以為常,然而,事隔這麼多年再回到家鄉北京,他發現北京家戶緊閉,人們的眼神不比他還是孩子的時代,多了「防人」之心。

    每個時代總不可免地有人會有過份的貪欲,進而做出違法的情事。同樣是貪欲作祟,在今日它可以有目不暇接的科技花樣,但在袁枚的時代,沒有科技輔助,只能單憑腦袋構思天衣無縫的詐騙伎倆了。

    《偷靴》是篇淺白的文言短篇,介紹一個穿靴者靴子被偷的過程。先是他的帽子被一位疑似酗酒者丟到屋頂上,後來一位「熱心人士」欲以身當梯讓穿靴者上屋取帽,他請穿靴者脫下靴子才站上他的肩,後來把穿靴者擱在屋頂上,拎著靴子跑得無影無蹤。故事於是結束。

    我不是很想跟小皮球過份強調「防人」這個題旨,孩子對這社會還懷有信心、懷有溫暖的想像是好的,一旦他不再相信人群,做什麼事都要膽顫心驚深怕受騙,他會過得多麼不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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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搭上放著古典樂的公車是幸運的。猶記第一次碰上古典樂公車是在上學期,某一次的236上。古典樂有什麼了不起?觀察了近兩年的台北大眾交通生態,特別是下班時段的人潮,在車上的人們,只要是坐著的幾乎都在閉目養神,更有甚者兀自皺著眉頭,雖是在半睡半醒間,仍像是做了什麼噩夢般,只差沒有驚叫出來,站者恐怕只剩下抓握拉把的那隻手有力氣吧,他們不盡然閉目養神,但他們的身體似乎習慣了公車搖擺的節奏,加速時腳該往哪兒踏出一步,煞車時又該將身體往哪方向傾斜平衡慣性作用,無不瞭若指掌,因此,就算是下班時刻如同停屍間的公車,這兩年來,我倒從沒看過有人在車上摔跤。

    那次搭上古典樂公車令我印象深刻,人們不再用最後一絲氣力去深鎖眉頭閉目養神,反而是,他們多能張開眼睛,看著窗外的夜色,連體力旺盛的學生也忘記吵鬧聊八卦,公車上所有人都沉浸在這被古典樂渲染的小空間裡,它既不像停屍間,人們仍是如往常搖擺、挪移,只不過音樂的節奏取代了車體的節奏。

    台北的公車在近期新增了幾項配備,除了有些公車上可以聽見舒緩的古典樂外,還有一些公車的拉把上掛有防治性騷擾的口哨,綁帶是紅色的,乍看之下還以為是聖誕節的裝飾品。

    公車上的性騷擾真的很猖獗嗎?搭公車兩年,除了一次在車上遇見兩位中年人因為讓位問題吵架之外,就沒看過其他紛爭了,性騷擾倒是沒有看過。我懷疑這些懸吊著的口哨到底會有多少人使用,亞洲人性格喜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要吹口哨引起全車人的關注,恐怕還需要額外的勇氣,口哨的衛生也令人望之卻步,如果能再補上:「本口哨每日消毒。」或許還能消除人們心中的疙瘩。

    因為公車來得遲些,到了政大我幾乎是飛奔上山,初春令人尷尬的天氣,朝出豔陽晚來風,跑著跑著,被穿著的厚外套悶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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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題目時小皮球喃喃念著「質量守恆」,同時告訴我他自己發明一個「直線守則」,問其究竟,小皮球說那是他打鬥牛的守則,因為長得高他被派去打中鋒的位置,要訣是必須和持球者、籃框保持四十五度的直線夾角,聽起來有點難以理解,於是他畫了張圖,跟我解釋他和對友的戰術如何如何。

    從質量守恆到直線守則,國中生的想像力真是無遠弗屆。我拿出財報分析的英文投影片威脅他,等他上大學遇到會計,就不會想談什麼守則什麼原則(principle)了。

    「那麼我還是讀歷史系好了!」小皮球說。

    接下來我趁勝追擊下一個核心概念:莫耳。國中時遇到莫耳這概念,我橫衝直撞了快兩個禮拜才弄通,橫衝直撞的意思是,考了好幾次不及格小考卷。

    如果把莫耳當作「打」來理解會比較好懂,小皮球學校的講義指出了這個關鍵,所以很快地就能跟上狀況進入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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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報晚了十五分鐘下課,真是超有熱忱的老師呢!她還欠全班一個年輕時的笑話。

    不得不用飛奔到新生南路等公車,停腳踏車遇到田徑隊的學姊,當時腦袋有點漿糊,飛奔時我看到她驚訝的臉,想必當時我的表情也相差無幾。

    我竟忘記她叫什麼名字了。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近日有一波寒流來襲,氣象預報北台灣將會濕冷了三天。今天是第三天了,卻遇到天空放晴,杜鵑花總算能繼續它的展演,在台北生活三年,儘管天候已經被人類弄得有點異常,杜鵑花總是那麼守時地開放,在我寒盡不知年的生活裡,偶然在椰林大道上看到恣意綻放的杜鵑花,才被提醒已經進入萬物生發的春天。

    「所有的杜鵑花都這麼有默契地同時開放嗎?」坐在公車上,我想。上週末回竹中念書,在圖書館的階梯旁也看到一大片的杜鵑花,盛大之勢不亞於台大,近看之下,花叢裡含著難以數計如蠟燭般的花苞,春之盛筵似乎還沒到達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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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精細地來看,把書中只說過幾句話便不再有戲份的人刪去的話,整本書中的人物,應只有一人,即主角辛克萊。

    故事一開始是辛克萊遭遇到惡霸克洛摩的霸凌事件,也是因為克洛摩,辛克萊才發現不僅僅是家裡有善與惡、光明與黑暗兩個世界,提供所有周全保護的家之外,實實在在地存在他最不想面對的黑暗世界,克洛摩對他的勒索,開啟他對外在世界的認識,或更精確一點的說,開啟他認識真正內在自我的旅程。

    當然,一開始的辛克萊自然無法順利地自克洛摩的魔掌逃脫,他必需有個救援者來擔當這個任務,那個人即是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德密安。這個人之所以讓人摸不透,主要是因為德密安代表著辛克萊更深一層的「自我」,這個自我攙雜著潛意識,潛意識在無形中施展黑魔法讓德密安不只神秘,還有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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