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一篇文字深有所感……
所謂生命的變化,往往就是一種「任性」的結果或表現。若人不再任性,恐怕也就不再有什麼大的變化了。
……
我由於一種任性,決定卅年或廿年,來寫一部哲學著作。於是我擺開一切哲學以外的事物,只專心於哲學之內。在我來說,這就是我的一個空前的大任性,同時我也相信人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更大的任性了。可是如今它已成為我的過去,所以我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更大的任性了。此後,我恐怕也只有平平淡淡,無所變化地活下去罷。
我已無法再有任何更大的任性了。
最近看到一篇文字深有所感……
所謂生命的變化,往往就是一種「任性」的結果或表現。若人不再任性,恐怕也就不再有什麼大的變化了。
……
我由於一種任性,決定卅年或廿年,來寫一部哲學著作。於是我擺開一切哲學以外的事物,只專心於哲學之內。在我來說,這就是我的一個空前的大任性,同時我也相信人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更大的任性了。可是如今它已成為我的過去,所以我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更大的任性了。此後,我恐怕也只有平平淡淡,無所變化地活下去罷。
我已無法再有任何更大的任性了。
最近拿出暑假打到沒有結果的毛線出來玩玩,一方面因為期中考完,離期末還有一段時間,算是處於最輕鬆的時期,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聖誕節快要到了。
升大一暑假我買了所有打毛線必備的用具,棒針、深海藍毛線、櫻花紅毛線和鉤針,在搜尋資料時我發現其實打一條圍巾有好幾種方式,有用兩根棒針打的、單純用鉤針鉤的、用釘板纏出來的,還記得國中家政課我們也打過圍巾,只不過那時的用具是一個像城堡形狀的模板,一直纏繞就會跑出一條毛巾,那段時間上課大家共同的消遣就是在城堡上打圍巾。
不過,我對正宗圍巾的印象還是用兩根棒針,人總是不能一直停留在國中時期的水準,況且,有許多樣式的圍巾是城堡模板所做不出來的,這對積極求新的我也是另一大趨力。
暑假我鑽研了一個禮拜的打毛線就宣告放棄,跑去騎腳踏車環島了。當時我真的把打毛線當做一件很簡單、不用什麼大腦的機械式運動,在書店挑了一本圖片很多的手工編織書就自己在家裡琢磨起來,書裡對每樣作品都有困難程度的排序,我翻到第一個「二目羅紋編織」,它的困難程度是「輕輕鬆鬆」,隨隨便便就把我的自信膨脹到最大,一開始的起針很簡單,二十二目的針織不用一分鐘就可以搞定,但接下來就是困難的開始,要交錯表編和背編,對於這些細節我沒有太多的觀注,那時一心所想的就是怎樣快一點把圍巾完成,弄到後來織出一條像是長滿肉瘤的編織布,怪噁心的!
在環島前我把織圍巾的書塞給我妹,很不負責任地耳提面命一番,說:「希望我環島回到家可以看到你把這條圍巾完成。」
前天滿二十一歲。
從二十到二十一真像人生一個新的里程,因為二十感覺和十八、九歲是同一掛的,高中生的年齡、青春的年齡、青澀愛情的年齡……
很小時候老師喜歡問:「你們希望趕快長大成為大人或是繼續當小孩?」自始至終我都是想趕快長大成為大人,我知道其他同學很多人想繼續當小孩,那天騎機車載我妹時我又想起這個片斷,於是我問她為什麼我這麼想當大人,只是隨口問問。
「因為對現在的環境不滿意。」她說。
我覺得很中肯,從小到大都被限制太多,打從知道自己過著比其他多數人更無趣的生活後,我就開始累積瘋狂的想法,我想這也算是成長階段的一種固著作用罷!一旦在某時期某種欲望不被滿足,就會「遺留」到未來,瘋狂想法在之前沒有被實現的可能,到了高中和家裡有點距離開始慢慢發洩,到了大學幾乎一發不可收拾,這不代表我對自己沒有任何約束了,嗑藥、酗酒、濫交……,非也,那是純動物的歡樂,而我知道自己不全然只有動物性。
此行目的達成三分之二,剩下最後一個,我騎到接近新埔的石光國小附近派出所,想要再確認一下她家的位置。
因為那時下著小雨,我雨衣和安全帽沒有脫下就走進警局,警察看到我的裝扮有點警覺,想說我可能會是歹徒,有位員警還按著腰際的手槍。我問他們說上林里比較多住戶集中的區域要怎麼走,可能他對我有不好印象了,覺得我來者不善,直接問我想要找誰他可以直接跟我講,我說了她的姓,不過警察說不知道這戶人家,最後只告訴我怎麼走到坪林衛生室。
還沒到坪林衛生室,有位滿頭白髮的先生就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問我要找誰,我說了她的姓和大略住址,不過這位在地的先生竟然說沒有印象,回到屋內翻通訊錄給我看,她家在五鄰的末尾,我問他要怎麼走,他說那一區比較山上,而她家幾乎是在路的盡頭,聽到這裡,我心想這趟找尋又更加刺激有趣了。
豈料我錯過了關鍵性的一個叉路,騎到一小段的泥濘路面差點滑倒,弄得鞋子上都是泥巴,那時天空下著小雨,我眼前出現一個近四十五度超陡的坡,想想這一趟絕不能無功而返,大不了等下下來用牽的下來就好了,上了坡只見路愈來愈窄,只是一個成年人橫躺的寬度,路面很新可見幾乎沒有多少車走過,那時心中想著:「真是開了眼界,難不能這條柏油路是你們自己鋪的?」愈走景色愈是原始,地面上散亂著被強風吹落的樹葉,深怕滑倒我不敢騎太快,在小徑上折騰了約莫二十分鐘我騎到一個較高的點,那裡有一個木牌寫著:「請勿攀摘本地喬木……芎林鄉敬啟」原來我不知不覺從關西騎到芎林了,再怎樣她家也不會住在芎林,於是我立刻回頭。
回到關西境內,我聚精會神地判斷每一個我經過的屋子,有幾互是要經過小下坡才會到達的,這些小下坡都是水泥鋪成,極陡,我在上面觀望許久,不覺得她會住在鐵皮屋裡,一方面也是小下坡有一大群向我這裡張望的狗,原本我想把車停好走下去看看,但我走了三步那些狗就圍了上來作勢要攻擊我,面對這些「還沒餓到極限」的狗我有一套辦法,就是心裡認定不怕牠們,然後做勢要追打上去,於是我一步又一步後退到車上,扭了鑰匙拔車就跑!
在考期中考前我就不停地在想如何度過這個週末。
最初的方案是自個兒搭飛機到澎湖玩個三天兩夜,因為冬天是澎湖的旅遊淡季,東北季風在平坦的玄武岩上咻咻掃蕩應該是不會有什麼觀光客才是,但和旅行社接洽發現這一趟開銷實在太大,他們希望我可以參與他們的套裝行程,也就是景點和景點跑來跑去,趕三天的場。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我只想要一張來回機票、一台摩托車和閒適的心情度過這個週末而已。
澎湖行就因預算不足取消了。
我也想過跟同學借一台登山車,星期六一大早就騎北宜公路到宜蘭,休息一天再從宜蘭騎北橫(台七線)在羅浮接羅馬公路回到新竹,但期中考一週都在下雨,氣象預報會下到週日,礙於天候,征服北宜和北橫的計畫也被迫取消。
星期四的晚上男宿福利社的阿姨問我知不知道關西的仙草很有名,阿姨知道我是新竹人,她說看到報紙在介紹關西的仙草節,問我可不可以回家順道幫她帶一份仙草給她嘗嘗鮮,聽到她這句話,我心中就浮現了第三個方案。
這學期修了中國哲學史,到期中考課程走過了中國古代(孔子前)思想、孔子思想和孟子思想,對我而言還算有興趣的部份,雖然國高中一路都是讀論孟而來,一些句子已能倒背如流,但我們何曾深究過它們的意義,關於儒學的真實內在核心?我想,就連一般的高中國文老師都不算是「真正」懂儒學吧!
但這也不能怪高中老師不求甚解,因為中國哲學思想的特色不若西方有一套很有邏輯和系統性的架構,中國哲學的精神要從很多片斷的資料去做統合和分析,需要有推理的能力,一般人哪有精神和心力去做這些事情呢?
最近讀到哲學系林火旺教授的一篇文章《美好人生的必要條件─對道德教育的看法》,他提到康德對世界的看法,關於現象界(phenomenal world)和理智界(noumendal world)的理論,看過去我馬上反射到孔子對文化問題的態度─義命分立的思想,中西偉大的哲人有不謀而合的見識,我不懂為什麼會有人認為中國哲學沒有其存在的價值。
一切都要從上週五說起。
因為要期中考,且一週就會把所有科目都考完,這個週末我沒有辦法回新竹剪頭髮了,所以我聽從NEIL的建議到男宿旁長興生活園區的理髮店剪頭髮,進了門發現是個年輕人鬆了口氣,想說「審美觀念」應該不會和我差太多,就先付了錢買票進場,理髮師和每位顧客都可以有說有笑,我坐上椅子,也開始和他抬槓起來,我問他要成為理髮師要花多久時間訓練,他很坦率地說:「不用很久,兩個禮拜就可以去開業了。」那時背後冒起一股涼意,因為我知道糟了!
他拿了打薄刀在我頭頂上來回穿梭,摸了很久剪出來的「刺蝟感」還是遠遜新竹的阿嬤單純拿剪刀和梳子剪,簡直就是一叢狗毛,最後我下了最不得以的決定─我請他乾脆全部理掉好了。
這一生也不知理過幾次光頭,之前的目的多半是因為要奮發圖強或是打賭輸掉,但這次卻是因為走錯理髮店,高中理光頭沒有什麼差別,因為生活圈都是男生,沒有所謂的「悅己者」,但在大學多出了很多異性,有異性代表有些會成為潛在的「悅己者」,不可不慎!雖然客觀情況是這樣,但我發現不知怎地最近學校出現很多顆光頭,不知是不是期中考壓力太大、或是爆發失戀潮也說不定,有那麼多人陪我理光頭,我想應該也不致於那麼突兀,時季還未正式進入冬天,趕在秋天的尾巴讓頂上毛孔透透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剪了個光頭總要有個意義(給自己聽的),我希望這能成為一個「修行心態」的開始,這個修行是從生活上做起─在任何方面都要更加積極。
這星期一去雅頌坊聽一場有關新詩與繪圖的演講,原本以為那場是播送電影「被遺忘的時光」和導演座談,豈料誤打誤撞走進了新詩的殿堂。主講者是林煥彰,老實說我之前沒有讀過他的詩,更別說聽過他的名字了,只不過他能在台大的藝文中心辦演講,必有他過人之處。
詩人先是展示他早年比較屬灰色調的作品,我指的作品包含繪畫和詩,描述的主要是他當時承受著生活的壓力,微薄的薪資、需要養的一家大小是他壓力的來源,我對繪畫沒有什麼研究,但他說那時的畫作比較屬於塗鴉性質,審美成份不高,麥克筆一支就「凸」所有作品,但是觀他的詩,技巧很不成熟,在意象上的經營不夠深刻,主要的招式就排比羅列的意象,詩人刻意用沉重的字詞來襯顯苦悶的生活,他說那個時期他以寫詩和繪畫排遣苦悶,雖然他的早期作品不是一流的,但在創作的「過程」本身上,他已經做到了寫詩最重要的初衷─也就是忠實表達自己當下的心情,而不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似地亂塗一陣。
詩人中期的繪畫作品主題有很多是「貓」,這時畫風就不再是塗鴉了,他畫的貓不是寫實的貓,而是「輪廓的貓」、「神韻的貓」,與其花時間在描繪貓身上所有毛的花色、次序,詩人選擇花更多力氣在捕捉貓穩穩坐立在平面上,又帶著慧黠的神采,這和我看過的貓畫作不太一樣,很多畫家喜歡描繪貓的輕盈和柔軟的身段,所以許多畫作都是定格在貓正要跳躍的那一瞬間,詩人的貓大多「養尊處優」,像個靜物擺在桌上讓人觀察,確實是個有趣的題材和型式。詩人這時期的詩擺脫了早期苦悶的意象,他的焦點轉向了「人生」這個大格局,對意象的描寫也成熟許多,像是他那被選為學測考題三首講孤獨主題的詩就很不錯,茲列一首:
熄了燈,我才開始發亮
今天讀書會討論的篇章是「關鍵時刻決定你的領導力」(defining moments define your leadership),因為我和KC先到,社辦裡只有我和他兩人,他說人在成長過程中有很多defining moments,在這些時刻裡一個人決定怎麼去回應代表著這個人內心存在的表現,他問我人生到目前為止有沒有印象深刻的defining moments。
我想了很久,不是在想有沒有defining moments,而是能不能和KC說有關高一那段猶如「浴火鳳凰」的過往,沒有高一的defining moments也就沒有現在的我,那段往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當事人知道外,我只告訴pentagon、歆平和大學一些比較近的朋友,大一國文報告也有述及此事,並不是我覺得那段過往是污穢或是不可見人,而是傾聽者有沒有那樣高的領悟力和同理心去看待這樣一件事,那是關於正義和公平的問題,道德有瑕疵或是膚淺之輩,講了也是白講。
KC是個令人尊敬的長者,年少時和我一樣輕狂,出國時接受了基督宗教開始他為宗教奉獻的生命,他成為一位專業的牧師,四處宣揚他的宗教。很喜歡「牧師」這兩個字,聖經有說;「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基督教的牧者是仁慈且寬大的,牧師既是牧者也是老師,他們在世間代表耶和華放牧,也研讀經典讓自己夠博學成為一位老師。
KC的成長過程和我有那麼一段是相似的,所以我從頭到尾細細向他分說,不期待聽到我想聽到的聲音,如果那是安慰來的真不是時候,從高一起我只當安慰的施捨者,當我在公理與正義的命題裡掙扎時,誰來給我安慰?沒有,大家寧願當沉默的螺旋,但我並不憎恨這個世界,絕不,一憎恨我就先輸了。
願意分享,只是知道他會是懂我的人。
剛從總圖自習室回到宿舍,這個禮拜的時間管理做得不是很好,五天的晚上好像沒有一天有坐下來念書的,週末就這樣拿來救進度,真不值得。
進入這學期第五個禮拜,開始感受到龐大的課業壓力是之前沒有感受過的,先前說自己這學期修了七個重科,頗有自豪之意,現在感覺是責任的開始,大學的東西遠比高中難又深,錯過一次上課的內容要救起來會很費力,所以進度才需要監督,大二不比大一,因為有七科,要在大考前抱佛腳幾乎不可能,因為人腦的記憶和理解能力是有極限存在的,截至目前除了統計實習和線代我還沒有缺過什麼課,理由如前,待在課堂上一小時會比自己K課本一小時有效率許多。
大學之道,大二才領悟。
偷偷觀察我的電機系室友小蘇,他真的是超級認真的,只要坐在書桌前就是在念書、寫題目、打報告,沒有看過他做不務正業的事(假如看動畫短片不算的話),還曾經六點爬起來念書,聽說理工學院的學生從大一開始就不得閒,一進大學就是真槍實彈的訓練,大一機械系室友庭毅每天最晚睡也最早起,晚上回到寢室就窩在電腦前,看連續劇、寫作業、讀書、看連續劇、寫作業、讀書……,似乎他們的生活習慣在大一就被繁重的課業安排好了。
我看到小蘇的那本電子學課本,約是我中級會計的一點五倍厚。無怪要六點爬起來念書。
賽德克巴萊紀錄在日本統治下,台灣原住民反抗的故事,這一段歷史在國高中課本都有被論及,不過我在念這段時也只是把它像一般的革命和民變等而視之,歷史上這種事情多到不可勝數,多數人應不會對這些事件懷有很大的興趣,就算有,也不會是主動性的。
這部片在很多方面都賭很大,不過我覺得賭最大的地方莫過於題材!
若要我來拍霧社事件的電影,首先我會先推托吧!因為看到霧社事件這四個字,腦中最先想到的是用「紀錄片」型式來呈現,紀錄片,不會是台灣觀眾的口味,就連外國的紀錄片在台灣也賣不怎麼好。台灣人還是喜歡美國人的那套商業片,所以霧社事件需要商業化的包裝,這是我萬萬沒有想過的。
魏導說一開始看到霧社事件文本時,心中覺得那是個血肉感情很飽滿的題材,於是就先把劇本寫好,並花兩百萬拍了一支五分鐘的DEMO打算要和企業拉贊助,沒想到沒有企業願意給錢,精打細算的企業家們個個都是risk takers,這是張清溪在課堂上講的,但是這些企業家絕對沒有想到當年在他們面前要錢的那個窮導演,才是真正台灣史上最強悍的賭徒。
沒錢難辦事,魏導的賽德克巴萊是個很龐大的夢想,於是他覺得在到達這段夢想前需要有一個過渡的階段,至少在資金面、人力面都別像賽德克那樣巨大吧,於是海角七號就這樣誕生了。
星期天早上在阿公家隔壁早餐店得知蘋果CEO賈伯斯的死訊,自由時報刊了好大的篇幅在講這件事,我不經意看到報紙一角類似社論的文章,主要是在嘆臺灣為什麼無法培養出一位賈伯斯,作者還訪問了一位台大大五的同學,他們的論調比較偏在抱怨這個社會的教育體制吧!有點像是在藉題發揮,因為一直以來不管教育怎麼樣地改來改去,都會有人要批評,他們喜歡拿外國來跟台灣比,比教育制度、比競爭力、也比人才,這次竟然憂心到企業家來了,真可謂一奇觀矣。
新聞: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11008/78/304tw.html>
文中指出賈伯斯大學讀不到半年就休學了,這樣的事實被外人視為是他人生的重要轉捩點、成功的重要原因,因為有不少的知名企業人士並沒有完成大學學業就出來打拚自己的事業,於是,「大學沒有讀完」就被看成是通往成功的因素了,而這樣的因素並不適用於所有人,它只適用在「奇才」、「怪傑」身上。
現在文章想聚焦的點就是在臺灣為什麼產不出像賈伯斯這種「奇才」、「怪傑」了,他奠定了電腦基本使用模式、改變了這個世界溝通的方式,影響不可謂不巨大,自由時報有「文憑限制」一說,全國家長團體聯盟有「考試限制」一說,照目前的環境來看,都還算是貼近事實,沒有大學文憑,想過比較優渥的生活幾乎不可能,沒有人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去相信自己會成為「奇才」、「怪傑」;臺灣固有的考試傳統還是強勢地領導著升學,很少人會有機會探索自己真正的興趣和專長,更別說這個教育體制會去照顧那些有「偏才」的少數人了,偏才要花額外的時間去照顧其他科目,借自己專長的熱情去拯救自己的成績單,於是偏才的熱情被磨光,偏才不可能有成為怪傑的一天。
可以看出這樣的體制是要把教學績效弄成很扁平的狀態,大家一起上大學,一起高學歷、一起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一起為臺灣經濟打拚,不能說這體制的立意不好,因為它照顧到大多數的人們,乍看之下,好像我們的體制有意在利用文憑磨滅一些差距,這些差距有靠天生的稟賦去拉開,用文憑去分類知識份子已成為固定模式,似乎─知識上的共產體制?!
1. 新學期的課表真是非常的難適應,總覺得課表的操累程度是個鐘型曲線,星期一挺輕鬆,上完怡情養性的中國文學史就要接最累最緊繃的星期二和星期三了,都是財金本系的專業科目,中會、貨銀、統計和個體經濟學,連午餐也不能好好坐下來吃,睡個午覺亦自不能,有點妨礙到我生活的堅持,開學到現在我還沒去過星期二的統計上機實習,這週又翹掉星期三中午的中會實習去幫大一系籃學弟新生盃加油,怎麼會有這麼TIGHT的課表啊?星期四一早「清幽」的中國哲學史在水源校區,很有放鬆的感覺,下午上個通識,星期五一整早上重訓和游泳,最後以柏青哥的線代結束一個星期─很「常態」的課表。
2. 我覺得我對中國文學史老師的好感度直線上升耶!她的STYLE真的好像高一的教我國文的龍珠老師,都是「風華絕代」型的文學氣質美女!我和懋哥發現老師長得有像一種很可愛的鼠,應該是哈姆太郎那種的,上次老師上到詩經「碩鼠」篇時我偷偷笑了。因為每次都坐第一排,老師對我、懋哥和多金三人多少有印象,上次他在大家面前說我長得很像一位叫「白哲」的同學,讓我有點錯愕,下課後和老師說再見她又再提一次,「你長得好像白哲喔!只不過你黑了點。」「嗯!那就叫我『黑哲』吧!」
很有趣的一位老師,之前都因為她的「主觀」讓我也不由得也「主觀」了!
3. 一個週末看完台灣影史上首部史詩巨片─「賽德克‧巴萊」,心裡有好多感想,不只是對電影,比較多是對導演個人和整體台灣電影的發展環境和局限,看完這部電影和YOUTUBE上的台灣啟示錄專訪魏德聖導演,不由得打從心底佩服這位勇者、台灣最豪情的「賭徒」,我會再專文敬佩他一次的!
從海角七號到賽德克‧巴萊,這段距離會是台灣影史好幾十年的進度,有一個人,三年把它給走完了。
●星期四:中國哲學史、從現代生物學看人類行為
大一下我曾在書店看到中國哲學史的讀本,被其中內容深深吸引,想要和一些同好們組個中國哲學史的讀書團卻未成,第一、在我認識的人中,對中哲有興趣的人太少太少了;第二、沒有嚴謹的讀書會組織和約束;第三、沒有有效的進度監督,不過我在台大課程發現原來校內就有中國哲學史這門課,開學第一週就興高采烈跑到水源階梯教室上課了。
中哲是哲學系的必修課,課堂九成以上學生是哲學系的同學,教室非常大,同學們卻坐得很散,如果我是老師一定會很失望的。截至目前我對課程都很滿意,李賢中老師大學是念電機系後來轉攻哲學,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傑」,令我激賞,中哲一次就要上三堂課加一堂討論課,十分刺激,如果是本身對哲學沒有興趣一定可以睡滿四堂課,修課人數本來就少,很多同學又翹課不來,真不知這堂課到底是要上給誰聽的。
管院除了我之外,還有另一位國企四的老兄,上一堂課我和他聊起來了,因為我還沒買課本就移座到他旁邊,這位國企老兄長得很「個性」,有點兒鬍渣,很聰明地把頭髮全部往後梳,露出不高亦不低的髮線,他的書包背帶破得差不多了眼看下一秒背帶就會斷掉,我看了書包上的文字,原來是建中的紀念書包啊!他說修這門課主要是為了考中文所而做準備,大學聯考他因為國文沒滿級分不能上中文系,經過一番「妥協」跑去念國企系,經過四年捲土重來,他說很明確知道自己不適合也不喜歡當商業人士,中文終究還是他所愛,目前中文所要考的科目中他已修完聲韻學和文字學,大四這年他有修中國哲學史一、二和中國文學史,原來他和我都有修歐麗娟的中國文學史啊!又是另一種緣份,我對這位國企老兄十分欣賞。
討論課必須自己找組,我們兩人因為都是外系孤苦無依,他轉頭四顧,然後問我:「你有沒有發現正妹?我們可以跟去跟她一組。」我努力忍住笑,說:「我看過了,好像沒有,但中國文學史好像有幾個。」他連忙提出他的見解「我想也是,中文二確實有幾個長得很漂亮!」和這位國企老兄關係又近了一層,天啊!我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男校」之間的情誼了!
過了午夜十二點了,網路退選最後期限已過,兵荒馬亂的大二上課表總算是塵埃落定矣。
從大一到大二,可能算是我人生的轉捩點之一吧!大一幾乎沒念什麼書,整天都在玩樂、嘗試和鬼混,這三者是相輔相成的,沒有褒或貶,因為不管怎麼過,都是一年的時光啊!大一把大學可能玩到的東西都玩得差不多了,最知性者有參加書法社;最放蕩者莫過於大一最後一天和小林泡LUXY;最熱血者就是同時參加好多系隊外加一個田徑校隊;最空虛者還是大一最後幾個禮拜一周只上三堂日文和三堂國文課;最值得暗爽者終究是瘋了一整年沒有一科被當掉……,於是,大學的真義在紊亂的一年中被我領略,從暑假開始,我就不停告訴自己,要慢慢地收心、收心、收心,大學已經玩不太出什麼更變態的花樣了!
很多事情在過去無章的一年被確定,我感到很慶幸,我確定我不喜歡複雜的人際關係,它比案牘更容易讓我勞形,很不幸我大一這一年有個叫FB的東西大行其道,一個網路交友、交流平台,只要打開頁面就是一連串的動態轟炸、通知提醒,我不是「好友」們的班導師,沒有必要知道每個人的「近況動態」,很多人愛發討拍文、猜謎文,把閱覽者的心情弄得烏煙瘴氣真的很不公德,況且,它們都只是短短的幾句話,沒經過幾個大腦皺摺,卻有像槓桿一樣的作用把別人弄得心神不寧,很厲害!前幾天在火車上翻看三毛的《隨想》,她說很多人喜歡到處發牢騷、吐苦水,深怕別人不知起所苦,或許,這種作為就是他們享受生活的方式罷。我覺得很有道理。我不知道FB的時代何時會結束,但不會是最近,FB的創始者顯然很瞭解人性,因瞭解而善於操縱,這是時代的產物,人類真的,愈來愈聰明了呢!
幾經波折,我還是要QUIT。
我確定我的腦袋裡想得不只是賺大錢而已,我對人生和這個社會還有一股關愛以及責任,人生何其短,它值得我一直去思考要怎麼live the most of it,除了物質,還有更廣泛、深邃的想像,一個人能力有限,但我偏要多個希望都要滿足,如果硬要我去割捨,我會先讓物質生活被犧牲,然後過著唯心主義者的生活。這有點像是和我現在所讀科系做的妥協,如果台灣沒有資本主義掛帥,財金系就不會是熱門科系,套我的大學導師所說的一句話:「我們的社會不需要這麼多人來做套利交易。」我想「套利」這個活動僅僅是文明的「形式」之一,在文明之外,還有更多東西值得我去關心,如果我有為民前鋒的抱負的話。
看到新聞竹中學弟出包了,疑似是學弟要請學妹幫他「打手槍」,過程被第三者拍了下來,後來流了出去,鬧上了水果日報……,又是一次放大鏡檢視明星學校的新聞,見多亦不怪,不過這次是自己最心愛的母校,很想說些話。
如果我是當年的胖虎或是某些教官,看到這則新聞一定會先把這學弟所有家人找來一起聽我「講話」,然後這件事自然就會進入所謂「法定程序」,召開校務會議,找來老師代表、家長代表……,大家坐一圈來定這學弟的罪,看是要退學還是記幾個大過、小過,然後教官就要循規蹈矩地堅持自己的立場─扮黑臉,最後的結果就是家長和老師方與教官雙方的角力平衡……
這些流程我都記得清楚,高二因為牽了車棚一台破車被錄影機錄到,當時是為了應急才出此下策,沒想到這破車是有主人的,被抓到的結果就是進入「法定程序」讓教官來審你、讓老師方來保你,猶記得那位禿頭的教官,體制化到不能再體制了,或許早就看我不順眼很久,逮到我就像獵人獵到一頭肥大的山豬,他堅持要記我三支大過,順理成章把我退學,當時教師代表是炎儒老師,從高一就很照顧我,家長代表是網球隊隊員的媽媽,中午排自助餐會給我夾很多菜,加上班導也有左右判決的力量,我很清楚地記得世芬老師在小會議室和禿頭教官爭吵的場景,老師一向都是溫柔的,卻為了我不惜和教官大動干戈,當下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為什麼我的一件錯誤要讓最心愛的老師落得這麼委屈?除了後悔不該牽那台破車外,我也確定自己是恨那位教官的、恨他背後那莫名其妙的體制,因為體制不解人情。
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很大,我也思考很多事,暑假時讀到楊照的散文集《迷路的詩》,有一篇是寫他和高中死黨在建中如何和代表絕對威權教官對抗的過去,胖子教官在水生池被「蓋布袋」……,如果我在高中最憂鬱的時候讀到這段文字,會不會有種呼吸到新鮮空氣,或是找到知己的感覺,做錯事被處以相當程度的懲罰,做為教育的意義當然是可以,但當年那位禿頭教官的舉動,在我心中無疑是上對下的無形暴力,可惜我不懂得去反抗,我對這世界的認識還是太少,我弄不清楚公理與正義的問題,若是在叢林的社會,施暴者本就該被還以暴力,楊照在書中的記實並不誇大,反而是,大快人心,我想幾乎所有人看到這段都是大呼痛快吧!蔣勳在《孤獨六講》中講到了暴力孤獨,所有人心中都還有生物那攻擊最原始衝動,當我們看到和自己對立的一切被擊垮,都是心下痛快,雖說攻擊人於法是不容許,但楊照那一次的蓋布袋行動確實給了很多人呼吸的風口。
蔣勳說:「暴力的形成,是經過很繁複的思考的。」
開學了,在中秋節過後一天,很奇妙地,這次開學卻沒有讓我萬分期待,反而,還有一點退縮。
可能是暑假過得太開心了,上山又下海,認為隨時死去都沒有什麼遺憾,開學就此變得不新奇,暑假這兩個月玩得很瘋沒有疑問,該要有的學習也沒有少過,待在新竹零零總總的時間加起來也有三個禮拜吧!只要有空我就和NEPS、凱鈞到清大圖書館充實自我,這麼FREE的時間可以看自己喜歡的東西,沒有拘束也沒有壓力,這樣的學習真是最理想的,讀完書一起吃個冰、回竹中打球和學弟一起流流汗,彷彿又回到個高三一起奮鬥那段時光,沒有高中生的身份,這是唯一能懷念的方式。既熱血衝活動也能靜下心來看點書,我覺得我的暑假很紮實,心也沒有亂掉,沒有「收心」的必要,因為,我隨時都可以學習新事物。
但開學後要學的那些,並不是很想。
財金系大二要修比較專業的科目了,不太能像是大一那樣隨便混混也ALL PASS,當然經過大一這多方嘗試的一年,心裡也有底不能再混吃過日子,我要盡可能剔除生活中五花八門的誘惑,耀尹學長在一次練習告訴我一句話印象深刻:「看得出你很聰明,不過就是在財金系,誘惑太多了。」空有聰明而不努力,倒有點暴殄天物了,我當然希望學科都達到頂尖,但那並不太可能,因為它們沒法讓我傾全部的熱情,大一到最後,我甚至有感覺在會計這門科目我的態度比較像是在「應付」而不是在讀書了,我非常相信非物質的東西才會讓我最快樂,像是文學或是藝術,至於財務之類的東西,不過是機械的反覆操練罷,偏偏我又是對制式生活沒有耐心的人,在這資本主義的社會,要有錢才能築夢,懂得和金錢打交道很普羅的道路,在我想到更有創意的方法之前,還是沒有讓我放棄的理由啊!
我最後搬進了男一舍425,根據我候補的順位,陪新進的學弟住一年八成沒有問題,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住太高了,每天要爬樓梯上上下下,想要中午回來睡個午覺也懶了,好朋友們都不住在男一,系籃四人幫集體住到徐州路的男四,每天要像台北人一樣通車上下學。我的室友一個是機械系的僑生,一個是電機系的宅男,目前還不怎麼熟稔,機械系僑生每天都要很晚很晚才會回到房間,據了解應該是到同鄉那裡尋找溫暖,電機男每天只要回到房間就開始看美國影集,到底多宅還是未知數,可以確定的是他在人際交往上不太在行,開學前三天我把一些東西搬進房間時他連聲招呼也沒打,我和多金在整理時卻不時斜眼看著我們……是不急著幫新室友下定義啦,不過這一年我會比去年花更多的心力去當一位好室友。
想想我也是第一次幫別人取英文名字耶!自從考完多益考試後我就頻繁地逛書店、跑圖書館,希望我取的第一個名字不會被嫌棄才是。
妳也知道我是個喜愛古典的人,當時一口答應要幫妳取名字時我就想了好幾本可資參考的書籍,它們都是歐陸國家先民的傳說,如果一個人的名字背後有一個氣勢磅礡的「祖先」,那名字的擁有者做起事來就會更有自信了,當然這還是要建立在名字擁有者是個能力強的人,要不然這位「祖先」的威名就會是壓力而非助力,相信你當然是那個需要強大「祖先」的人。
我看過了希臘神話故事、北歐神話和一些聖經。希臘神話是個很好取材的地方,因為那裡的神都具有人性,所以我在書店坐了一個下午仔細琢磨,我發現有些名字取起來會太過「臭屁」,像是Venus─美的化身,雖然特別,但身為凡人的我們還是要有一點節制,有些神的名字已廣泛被我們這些凡人所用,像是Helen,她也是個很美麗的女神,不過被凡夫俗子濫用的結果,我看到Helen就會想到洗髮精海倫仙度絲,刪刪減減之後,總算找到一個還算滿意的名字,那就是Andromeda,她是凡人界最美麗的女人,被海妖所困後來為英俊的男神所救,這個名字不算普遍,所以我就把它放入候選名單之內。
我也翻過北歐神話,但是北歐神話裡的神都不甚可親,絕大多數都是男神,若有女神,她們都是負面的角色、掌握冥界的力量,雖說是女神,不如叫做女妖、女巫還比較恰當,北歐神話裡的名字沒有一個被我選中。
聖經是西方世界從古至今的經典,全世界發行量最大的出版品,如果有好的名字也早會被凡人所用,像是Maria,聖經裡的名字對大家而言都不算太陌生,如果我幫你從聖經選了名字,那就會顯得有點老氣,所以我只參酌了一點點HOLY BIBLE就放棄了。
這幾日《那些年》真是火紅到一個極致,天天都有人在臉書發放相關訊息,讓原本不太看國片的我也動了心,碰巧高中摯友KG在約,決定一起去了。
那些年之所以會這麼紅其來有自呀!它是這個世代年輕男女共同的青澀回憶,絕大部分的人都有經歷過高中三年,高中三年是什麼?用數據表示就是15~18歲這段時期,人生最後一次穿制服的時期,高中時代之所以特別就是在它處在人生一個很尷尬的時間點,高中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它決定未來人生的生命格調,因為到了這時期很多人開始有了「自主的意識」,懂得思考的人氣質和那些只是會服膺規矩行事的人有很大的不同,我想這是個很重要的轉捩點,有人說特定的一些人會走在一起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很大部份的基因序列是相同的,若這理論是真的話,我覺得高中是基因序列被充份表現的時代,小團體自這時候出現,並且可能會持續一輩子。
高中也是理智和荷爾蒙肉搏的時代,這個時期對一個個體而言真的是很殘忍,有這麼多的情欲、衝動需要宣洩,偏偏外在又有那麼多強硬教條,這些教條無可否認足以扼殺許多才華洋溢的年輕靈魂,三年過後大家紛紛走出來了,有誰不是遍體鱗傷?那些被社會認定是「成功者」的,要麼就是懂得和自己情欲和平共處的人,要麼就是做懷不亂的柳下惠(性無能?),對那些被視為「失敗者」的人,這根本就不是場公平的競爭,這個社會就只知道壓抑、再壓抑,沒有教導我們如何應付這隨時都在衝突的身心靈。
簡單扼要說完我心中高中三年的真實輪廓,就不難瞭解《那些年》紅遍全台的原因了,《那些年》在GIDDEN一貫的低級幽默處理下,高中生活的很多片刻顯得更加真實,那個真實是大家在高中三年共同擁有的集體情緒,我們痛恨當時的狗屁教條,但卻在畢業那一刻高高拋起學士帽、燒光課本,奔向自由的大學四年,對於這些不愉快往事,我們讓它煙消雲散在瞬間廣闊的大地,不去追究什麼,還會為自己能活過高中三年而感到一陣自豪。
一群人在戲院裡品嘗曾經發生過的青澀愛情,GIDDEN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沈佳宜。」心目中的沈佳宜和戲中一樣都是那樣清秀可人、眼波流轉,觀眾看著電影彷彿置身在若干年前的平行時空,《那些年》的賣點在於:它給觀眾的思緒回到過去的可能。